悼念弗洛伊德

简讯：被控杀害非洲裔男子弗洛伊德的美国前白人警察肖万获刑22.5年

新华社华盛顿6月25日电(记者邓仙来 徐剑梅)美国明尼苏达州亨内平县法官彼得·卡希尔25日宣布，被控杀害非洲裔男子乔治·弗洛伊德的前白人警察德雷克·肖万获刑270个月，即22年零6个月。

弗洛伊德案陪审团今年4月裁定，现年45岁的肖万被控的二级谋杀、三级谋杀和二级过失杀人罪名全部成立。

中新网6月4日电 综合报道,美国弗洛伊德案被定罪的白人警官德里克·肖万的量刑将于6月中旬公布,检方2日请求法官判处他30年监禁,而肖万则请求法官判处他缓刑或更短的刑期。

据报道,检方在2日提交的一份备忘录中要求对肖万判处30年监禁,表示这个刑期“恰当地反映出肖万的行为对受害者、受害者家属和社区造成的深远影响。”

而肖万的律师指出,肖万没有犯罪史、他以前担任警察做出的贡献以及他在监狱中可能会成为受害者的风险是法官在量刑时应考虑的因素。

肖万被指控在非裔男子弗洛伊德的死亡中犯有二级和三级谋杀罪以及二过级失杀人罪,4月20日,陪审团宣判肖万三项罪名全部成立。

据CBS新闻报道,肖万将面临数十年的监禁,但根据明尼苏达州的量刑准则,他的刑期可能远远低于每项指控的最高刑期。

在明尼苏达州,二级谋杀罪的最高刑期为40年。三级谋杀罪最高可被判处25年的监禁。二级过失杀人罪最高可被判处10年监禁。但量刑指南建议对没有犯罪史的罪犯减少刑期,并且还建议他们对多项定罪同时服刑。这意味着肖万实际上只需按最高罪名服刑。

对于像肖万这样没有犯罪历史的人,非蓄意的二级谋杀和三级谋杀的建议量刑范围是相同的,从10年半到15年的监禁不等。

法官可以选择仅根据这些准则进行判决。但检察官表示,他们打算提出一系列 “加重处罚的因素”,以增加对肖万的刑期时间。这些因素包括在儿童面前犯罪——目睹弗洛伊德案的最年轻旁观者仅9岁,其他还包括利用警察权力犯罪。

检方2日表示,加重处罚的因素能够支持他们将15年刑期上限提高一倍至30年。他们说,肖万“滥用了职务所赋予他的权力,残忍地谋杀了弗洛伊德。”

“他的行为给弗洛伊德的家人、目睹弗洛伊德死亡的旁观者和社区带来了创伤。他的行为震惊了这个国家的良心,”检方在备忘录中写道。“没有任何判决可以消除肖万行为造成的损害。但法院的判决必须让肖万对其应受谴责的行为承担全部责任。”

2020年5月25日,明尼阿波利斯市前警察肖万与3名同事在拘捕弗洛伊德的过程中,肖万用膝盖跪压弗洛伊德颈部长达9分29秒致其死亡,这一事件在美国引发全国性的抗议示威。

新华社纽约5月25日电 记者手记:弗洛伊德遇害周年,美种族歧视痼疾未见起色

新华社记者徐兴堂

25日是美国非洲裔男子乔治·弗洛伊德遭明尼苏达州白人警察“跪颈”执法死亡一周年。当地时间下午1时,人群聚集在明尼阿波利斯市中心案发地默哀9分钟29秒——警察用膝盖跪压弗洛伊德颈部的时长。

发起这场默哀仪式的明尼苏达州州长蒂姆·沃尔兹在一份声明中说,弗洛伊德被谋杀使人们从系统性针对黑人、土著人和有色人群的种族歧视中觉醒。然而,沃尔兹同时成为“众矢之的”,抗议人士怒斥政府官员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制止暴力执法和种族歧视。

这一天,全美各地以各种形式纪念弗洛伊德案一周年。全美有色人种协进会在上午9时29分举行网上默哀,纽约市长德布拉西奥带领当地官员单膝跪地9分29秒。洛杉矶、芝加哥、达拉斯、费城等城市的游行和演讲活动从上午一直持续到晚上……

一年前,弗洛伊德在颈部被压迫的9分29秒里喊了27次“我不能呼吸”,这也成为随后爆发的“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的重要口号。这场运动席卷全美并蔓延至西方很多国家,至今未平息。

无数人的悲伤和愤怒,却不能使美国根深蒂固的种族歧视有明显改变。据“警察暴力地图”网站统计,弗洛伊德案发生一年来,美国又有181位黑人命丧警察之手。

有关数据显示,与白人相比,黑人被警察执法致死的概率要高三倍。黑人占美国总人口13%,而警察执法致死者中黑人比例高达28%。

今年4月,美国总统拜登敦促国会在弗洛伊德案周年之前通过以乔治·弗洛伊德命名的警察改革法案,以限制警察执法中的暴力行为。但由于两党争斗激烈、对法案争执不下,直到25日拜登在白宫会见弗洛伊德家人,他仍未能兑现承诺。

目前,弗洛伊德案主犯德雷克·肖万被控谋杀等所有罪名已成立,但其量刑仍不确定,对其他3名涉案前警察的审判则被延期。

很多分析人士认为,警察暴力只是表象,美国社会根深蒂固的系统性种族歧视才是问题的根源。拜登在会见弗洛伊德家人后发表讲话时也承认,“残酷的现实是种族主义长期以来撕裂着我们”。

事实上,美国很多社会问题都与种族不平等密切相关,例如枪击案频发、毒品泛滥、不同种族间收入和财富差距巨大、教育和就业机会严重不公等等。

正如国会议员哈基姆·杰弗里斯在纽约市的纪念活动上所说,系统性种族主义在美国土壤里滋生超过400年,美国“依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只是人们不知道,在走完这段路之前,美国的少数族裔还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5月23日，美国明尼阿波利斯，民众参加纪念乔治·弗洛伊德遭“跪杀”一周年活动。（图片来源：《华盛顿邮报》）

当地时间5月23日，美国非洲裔男子乔治·弗洛伊德的亲属和支持者在明尼苏达州明尼阿波利斯举行集会，纪念他遭白人警察德里克·肖万“跪杀”一周年。弗洛伊德以失去生命的代价震撼了整个美国和世界，一年后美国种族主义的顽疾得到治愈了吗？

由弗洛伊德的妹妹布里奇特·弗洛伊德创立的乔治·弗洛伊德纪念基金会表示，该活动旨在“表明我们继续呼吁问责和改革，因为平等正义的权利不应该有条件，或基于一个人的肤色实行”。然而，无论是仍在不断发生的警方滥用暴力事件，还是陷于停滞的警察改革法案都表明，尽管弗洛伊德之死已经成为美国种族抗争史上的象征性事件，美国社会在面对种族歧视、警察暴力等问题时，仍旧没有什么进步。

美国种族不平等的痼疾未能得到有效清除。事实上，过去一年时间里，美国多地发生的非洲裔美国人遭遇警察暴力的事件可谓层出不穷，有年仅9岁的女童被警察戴上手铐和用胡椒喷雾袭击，有16岁少女被警方枪杀，有非洲裔男子因“警察误将手枪当做电击枪使用”被“意外击毙”，还有60多岁的老人因打碎自家玻璃遭到警方强制逮捕和电击等等……美国《新闻周刊》杂志引用独立调查项目“警察暴力地图”（Mapping Police Violence）的数据指出：弗洛伊德遇害至今，记录在册的又有181名黑人被警方在执法中致死，也就是说占据美国人口13%的黑人在2020年所有的执法致死者中占18.7%。英国广播公司（BBC）也指出，在美国，未携带武器的非裔受致命性枪击的可能性比白人高出三倍；非洲裔司机被警察叫停搜查的可能性比白人高20%；即使双方使用药物程度相同，因物滥用被捕的非洲裔美国人仍远多于白人。

然而，即便在这种情况下，民主党提出的《乔治·弗洛伊德执法公正法案》仍在国会面临共和党的杯葛；尽管媒体和政客们高呼德里克·肖万被定罪是“历史性时刻”，但美国民众仍然认为这很可能不过是极为罕见的“孤例”：就在5月18日，美国北卡罗莱纳州地方检察官宣布，不会起诉枪杀非洲裔男子布朗的警员。可以说，即使在弗洛伊德案掀起滔天怒火之后，美国系统性的警察暴力和种族压迫，并没有消除。

这也表明，美国的种族歧视顽疾并未得到治愈。一系列的抗议游行和示威活动，未能撼动美国几百年来根深蒂固的制度性种族不平等。《纽约时报》的数据显示，“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的支持率自2020年夏天达到顶峰之后呈现不断下降的趋势，特别是以白人为主体的共和党对黑人民权运动的支持意愿在短期的积极响应后，迅速回落到以前的水平。同时，美国南部多州已经或正在通过立法程序，实质性限制少数族裔的投票权，进一步侵害少数族裔的政治与民主权利，加剧美国社会的种族对立情绪。英国《经济学人》5月20日公布的民调数据显示，尽管拜登上任之后，美国人认为种族关系有小幅改善，但65%的受访对象仍认为美国种族关系“普遍不好”；59%的受访者认为美国警察与少数族裔之间的关系“不好”，与一年前几乎没有什么变化（62%）；40%的受访者认为，“弗洛伊德之死”事件后，警方与少数族裔的关系恶化。显然，大多数美国人对美国的种族团结并不抱什么信心。

就在弗洛伊德去世一周年纪念日即将到来前夕，美联社5月21日公布的一段执法记录仪视频再度引发全美愤怒：视频显示，2019年5月10日，一位名叫罗纳德·格林的非洲裔男子在一起交通违法案件中遭遇警方暴力执法，警察在格林倒地求饶、痛苦呻吟情况下仍拳打脚踢并施以电击，且在他受伤后弃之不理、不予施救，最终格林在送医途中死亡。更令人发指的是警方当初通知格林的家属时，称他在被警车追捕过程中撞树死亡，而路易斯安那州警方在事发一年多后才启动事故调查。这起旧案也再度暴露出，对美国警方来说，对少数族裔滥用暴力、掩盖警员的相关罪行，早已根植于美国的刑事司法系统之中。

5月25日，在弗洛伊德去世一周年纪念日当天，美国总统拜登计划在白宫接见弗洛伊德的家人，以显示反对种族主义的态度，弥合因此撕裂的美国社会。然而，“弗洛伊德之死”的真实影响，显然难以达到美国政客们所赋予它的所谓“意义”“转折”，美国的种族正义仍在自我感动的迷宫中打转，出口依旧遥不可及。（聂舒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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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社华盛顿5月7日电(记者徐剑梅 邓仙来)美国一联邦大陪审团7日起诉杀害非洲裔男子乔治·弗洛伊德的前白人警察德雷克·肖万及另外3名涉案前警察,指控他们“以法律的名义”,故意剥夺宪法赋予弗洛伊德的公民权利并导致其死亡。

根据美国司法部当天公布的起诉书,肖万被控侵犯弗洛伊德免于被警察无理扣押和无理使用武力的权利。另外3名涉案前警察中,有2人被控侵犯弗洛伊德免于被警察无理扣押的权利。4人均因未向弗洛伊德提供医疗救助而被起诉。

美国司法部同时还公布了另一份起诉书,肖万被控于2017年9月4日侵犯一名14岁少年的公民权利,在这名少年被戴上手铐躺在地上、没有反抗的情况下,对其暴力执法并造成身体伤害。

2020年5月25日,46岁的弗洛伊德在明尼苏达州明尼阿波利斯市街头遭肖万跪压颈部9分29秒死亡。现场视频上传网络后,全美各地发生长时间、大规模的反对警察暴力执法和抗议种族歧视浪潮。肖万和在场的另外3名警察随后被解职并被起诉。今年4月20日,该案在明尼阿波利斯市宣判,陪审团裁定肖万被控谋杀和过失杀人等三项罪名全部成立。

据美国媒体援引法律专家的话报道,关于侵犯民权的联邦指控定罪最高可为终身监禁甚至死刑,但这种严厉判决极其罕见。如果联邦法院以二级谋杀罪定罪,肖万将可能面临14年以上刑期。

美国当地时间4月20日，俄亥俄州哥伦布市16岁非洲裔女孩布赖恩特，遭警察枪击身亡。当地时间4月30日，布赖恩特的葬礼在哥伦布市举行。当天，她的家人再次就布赖恩特遭警察枪杀一事，表达了愤怒，并谴责美国警察暴力执法和种族歧视。

16岁非洲裔女孩遭警察枪杀

当天前来参加葬礼的包括了布赖恩特的家人、好友以及学校老师等。布赖恩特的家人表示，对于布赖恩特的遭遇，他们感到悲伤和愤怒。

对此，当地警方表示，警察开枪时，布赖恩特正持刀攻击他人，但布赖恩特的家人则表示她是在持刀自卫，并指责警察在“没有任何警告”的情况下就仓促开枪。这一事件在当地引发强烈抗议。目前，对于该事件的调查仍在持续。

非洲裔男子布朗遭警察枪击身亡 事发地抗议活动仍在持续

近日，美国北卡罗来纳州伊丽莎白市非洲裔男子安德鲁·布朗遭警察连开多枪射杀，成为美国众多媒体关注的焦点。事发后，伊丽莎白市连续多天举行抗议活动。

在当地时间4月30日，央视记者探访了枪击事件现场，附近居民表示，这样的事件之所以屡屡发生，正是因为美国社会长期存在的不平等和司法体系中的系统性种族主义。

央视记者 许弢：这里是北卡罗来纳州非洲裔男子安德鲁·布朗被枪杀的事件现场。事发当天，警察在搜查布朗的房屋时，布朗突然跑向自己的车中试图逃跑，警方随即开枪将其打死，这起事件就发生在弗洛伊德案宣判的第二日。

事发后根据布朗家属公布的独立尸检报告称，布朗身上有5处枪伤，其中致命一枪正中布朗的头部。对此，布朗家属多次要求警方公布执法记录仪视频，但警方仅给出了20秒的视频，警方的这种做法在当地引发了连续多天的抗议活动。

北卡罗来纳州高等法院裁定布朗的直系亲属和家庭律师被允许在10天看到完整视频，如今这个裁决已经下达了3天，但布朗的家属何时能看到完整的执法视频仍没有确定的消息。

为了悼念遭警察枪击身亡的布朗，当地民众自发在枪击现场摆放了鲜花和蜡烛。

据了解，在事件发生后，警方表示他们当时正在进行执法行动，开枪是因为布朗企图逃跑。

但据布朗的家属表示，他们被告知警方并未在布朗的家中或者车上发现任何毒品或者武器。违禁物并不存在，但身中5枪的布朗已经身亡。更让布朗的家人难以接受的是，事情已经过去10天，他们还没有看到完整的执法录像。

死于警察暴力执法的布朗好像再次提醒着人们，“弗洛伊德式悲剧”不会因为一个宣判而走向终结。目前，当地居民正在将布朗的住所改造成一个纪念馆，以提醒人们在美国这类悲剧仍将长期存在。

当地居民 尤利西斯·爱德华兹：这就像一个纪念馆，它提醒着人们在这个国家以及我们的社区经常发生的事情。

尤利西斯·爱德华兹表示，警察暴力执法事件在美国的屡屡发生，正是因为美国社会长期存在不平等和美国司法体系中存在的系统性种族主义。因为这些事件往往发生在低收入社区，而针对的人群往往是低收入的有色人群。

当地时间4月30日，布朗遭警察枪杀事件在当地引发的抗议活动还在继续，当地执法部门连日来已经逮捕了多名抗议者。当天，伊丽莎白市政府宣布，所有的抗议活动都需要提前申请许可，根据规定，许可证必须“在拟议的公众集会举行之日前不少于15天提交给相关部门。这表明在接下来的两周内，任何抗议都将被当地执法部门视为非法。

同一天发生多起枪杀案 受害者包括儿童

当地时间4月29日，美国纽约州扬克斯市等地发生多起枪击事件，受害者中包括儿童、青少年和警察。

两伙未成年人发生交火 子弹击中6岁儿童

当地时间4月29日晚间，纽约州扬克斯市的两伙未满18岁的青年间发生交火，期间一枚子弹意外击中了一名在自家前院玩耍的6岁儿童。受伤儿童被送往医院就医，情况较为稳定。警方已逮捕3名涉事青年。

一学生放学路上遭枪击 医治无效死亡

纽约市布鲁克林4月29日也发生一起枪击事件。据当地官员披露，事发当时，受害者正在放回学家的路上，不料遭到枪击并被立即送往医院就医，但于当地时间4月30日因医治无效死亡。截至目前，警方仍未确定凶手身份。

一名警察遭枪击受伤 嫌疑人被警方击毙

同一天，在密苏里州圣彼得斯市发生的枪击事件中，一名警察遭到枪击受伤，暂无生命威胁，嫌疑人已被警方击毙。据报道，嫌疑人在驾驶车辆时被警方要求停车接受检查，期间嫌疑人突然向其中一名警察开枪并立即驾车逃逸。前来支援的警察随后追赶到嫌疑人的住所，在双方对峙过程中嫌疑人再次驾车逃离，最终警方在追逐中将其击毙。

“有罪！”当地时间4月20日，美国前白人警察德雷克·肖万被控杀害非洲裔男子乔治·弗洛伊德案，在美国明尼苏达州明尼阿波利斯市宣判：肖万的二级谋杀罪、三级谋杀罪和二级过失杀人罪名全部成立。

肖万倒背双手戴着手铐，在狱警押送下离开的画面，让很多人悲喜交加。喜的是，“我们终于可以再次呼吸”，肖万为自己的“光天化日之下的谋杀”付出了代价。悲的是，这个宣判来得太慢太难。

去年5月25日，弗洛伊德遭肖万跪压颈部9分29秒，多次哀求“我无法呼吸”无果，昏迷后死亡。之后，经过近一年的漫长抗争、长达3周的庭审，才最终等来了正义的宣判。

这个宣判来之不易。即便有充分确凿的证据，即便有肖万的前领导和同事的指证，即便有弗洛伊德亲友一遍遍在镜头前的哭诉，即便有席卷全美甚至波及其他国家的长时间、大规模反暴力执法、反种族歧视活动，依然没有人敢在宣判的前一刻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因为，历史纪录太过惨淡。

美国警察暴力执法盛行。据俄亥俄州立鲍灵格林大学一项研究结果，2005年至2019年，美国警察每年在执法过程中开枪导致近1000人死亡，其中104名警察因执勤时开枪被逮捕并被控谋杀罪或过失杀人罪，但仅有35人被判有罪。

有色人种频频遭遇警察暴力执法。包括非裔美国人在内的有色人种，遭遇警察暴力执法的比例高得惊人。正如美国领导人所言：弗洛伊德之死让全世界看到，系统性种族主义是美国“灵魂上的污点”，是压在非裔美国人正义诉求脖颈上的膝盖。

肖万获罪，美国主流媒体普遍欢呼：这是美国让执法人员承担责任的一个“历史转折点”，是一个具有“重要意义”的“历史性时刻”。

然而，欢呼落泪之余，更多人担忧：彻底解决美国警察暴力执法及美国的种族歧视问题，弗洛伊德案的判决并非终点，不过是一个起点。

事实也印证了这种担心绝非杞人忧天。就在弗洛伊德案宣判半小时前，美国俄亥俄州哥伦布市一名非洲裔女孩被警察开枪射杀。据美国媒体的统计，在弗洛伊德案审理的21天里，有63人被警察枪杀，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有色人种。

如今，防止警察不当行为的《乔治·弗洛伊德执法公正法案》已经提交美国参议院。该法案旨在防止警察不当行为，包括禁止使用“扼喉”、“扼颈”等动作，禁止强行闯入，还包括建立国家警察不当行为注册表，取消对执法人员的附条件豁免权等。但是，去年众议院就通过了该法案的类似版本，但在共和党控制的参议院中未能通过。这一次，参议院民主党人仍需要说服至少10名共和党议员才能使该法案获得通过。

由此可见，美国种族主义之顽固、两党政治之分裂、推进变革之困难，实属罕见。上世纪60年代，轰轰烈烈的“平权运动”从制度上为非裔美国人争得了名义上的平等，但60多年后的今天，真正的平等依然遥遥无期。一位非裔美国母亲说：她每天都为儿子的生命安全提心吊胆，在非裔父母和兄弟姐妹可以心安地入睡之前，还会有很多很多年的泪水、祈祷和抗议。

两个非洲裔，两个大城市，两个视频，两份判决。

历史的戏码有太多相似之处，幸亏最后的结果不一样。

4月20日下午，经过近3周的法庭审理，12人陪审团裁定，跪杀乔治·弗洛伊德的警察德雷克·肖万二级谋杀、三级谋杀和二级过失杀人指控成立。一年前，美国明尼苏达州明尼阿波利斯市的一名警察跪在46岁非洲裔男子乔治·弗洛伊德的脖子上长达9分29秒，弗洛伊德被死死地按在地上，大声喘气，不断说：“我无法呼吸。” 路边旁观者拍摄的这段视频广为传播，引发了全美国乃至全世界对警察暴行和种族不公正的持续抗议。

美国总统拜登特意取消了下午的一次讲话，和副总统哈里斯以及白宫幕僚聚集在椭圆形办公室等待判决结果。有罪判决结果发布后，白宫随即召开新闻发布会，拜登和哈里斯都表示如释重负。

判决宣布时，法院外的数百人爆发出欢呼声，全国各地的城市都出现了这样的场面，汽车喇叭鸣响，示威者阻塞交通，高呼“乔治·弗洛伊德”和“三罪俱全”。在加州洛杉矶市的那个著名街头——佛罗伦萨大道和诺曼底大道交汇地，民众的欢呼尤其引人关注。

30年前，一个和弗洛伊德一样的非洲裔男子，25岁的罗德尼·金被4名洛杉矶警察轮番用警棍殴打，此场景被住在附近的居民用刚买的摄像机拍到并卖给电视台播放，引发了对涉事警察的全国声讨。一年后的1992年4月29日，陪审团给出的判决却是4名警察“无罪”。这个“无罪”判决引发了上千名非洲裔与拉丁裔聚集在洛杉矶的那个十字路口抗议，最终蔓延成了一场美国历史上损失惨重的骚乱。

洛杉矶罗德尼·金案

如果是在今天，水暖工乔治·霍利戴用摄像机在自家公寓的二楼阳台上拍摄到一群警察围殴一名非洲裔男子的场景，只需上传到社交媒体上就能引发关注。但在30年前的1991年，互联网时代还没到来。

1991年3月3日半夜，霍利戴被警车和直升机的嘈杂闹声吵醒，跑到阳台上看到一些警察在打人。他拿出刚买的摄像机拍摄了一段视频，共计81秒。当然，这不是事件的全部。霍利戴在新闻中描述称：“当我走到阳台上时，他们已经在打他了。” 

当晚事件的过程始于25岁的非洲裔男子罗德尼·金载着两名乘客在东湾岸高速公路酒后超速驾车。女巡警辛格发现后驱车紧追。金当时正处于两年抢劫罪的监外假释状态，害怕被警察抓住罪加一等，所以拼命狂奔试图逃脱。辛格穷追不舍，并呼叫支援，20多辆警车围追堵截，天上直升飞机盘旋轰鸣，金慌不择路，驱车拐进了市区的一条小路，但前方一辆大卡车已把路堵死。

辛格跳下警车，喝令无路可逃的三人下车。金的两名非洲裔同伴吓得魂不附体，按规矩将双手放在背后。但金借着酒劲儿却不想束手就擒，故意拖延，甚至对慢慢靠近的辛格做出一些挑衅动作。一名警察孔恩制止了辛格，转而命令鲍威尔等4名白人刑警去制服金。金的体格强悍，4名警察未能制服金。

在警告无效后，孔恩对金使用高压电警棍，但金连续两次被击倒又立即站立起来，并猛扑向鲍威尔。鲍威尔使用金属警棍狠击金的头部和身体，另外两名警察用警靴猛踢金。但金拒不服从命令，直到警察打下第56警棍之后，金才求饶。随后，警察停止殴打，给金带上手铐，并让救护车将他送往医院急救。

然而，在远处二楼的霍利戴的开机时间却是在金向警察扑来之时。警察用警棍殴打金、用警靴猛踢金这些最惨烈的殴打画面被记录下来，但却没有拍到前面的逃逸拒捕画面。

在没有社交媒体的1991年，霍利戴不知该怎么办。次日，他联系到了洛杉矶市地方电视台KTLA，便亲自驱车将素材送过去，获得500美元酬劳。KLTA的编辑将81秒视频剪辑成68秒在当天22时的新闻中播出，同时将这一删剪过的录像提供给美国广播公司、美国全国广播公司、哥伦比亚广播公司三大电视网和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在两周内反复播放达数百次，使金被殴事件成为震撼全球的头号新闻。

美国非洲裔对警察的暴行很熟悉，但在电视里亲眼目睹，强烈的视觉冲击直接引爆了民众的愤怒。这与看到弗洛伊德被肖万跪在膝下长达9分多钟引发的愤怒并无二致。

于是，这个因假释罪犯超速飞车、醉酒拒捕引发的警察执法过当事件，在新闻媒体片面的报道中演变成了白人警察无故殴打手无寸铁的非洲裔这种全球震惊的践踏人权事件。

金以刑事罪起诉洛杉矶市警察局，4名白人警官随即被捕。金还以平均每挨一记警棍价值百万美元的算法以总金额5600万美元的人身伤害赔偿起诉洛杉矶市。

无罪判决引发洛杉矶骚乱

1991年年底，因媒体的广泛报道，刑事案初审法官担心影响审判的公正，把审判地搬到了西米谷。此地是洛杉矶地区警务人员聚居区，白人占人口总数的60%，非洲裔仅占3%。显然，在这一地区挑选出的陪审团对被告比较有利。

陪审团成员包含10名白人、2名有色人种。他们在审判中看到了完整的录像视频，包括金拒捕及试图扑向警察袭警，并对被告律师根据录像的辩护也深以为然。律师说，金被打翻在地后，一直不停地滚动，并多次试图站起来，对警官的反复喝令置之不理，这才导致警察执法过当。如果细看录像慢镜头，就可以发现，在雨点般打向金的56记警棍中，有23记打空了，根本不能算数。但这些内容因为法庭禁令未被媒体报道，公众并不了解。

1992年4月，地方法院陪审团作出裁决，宣布4名警官无罪（对警官鲍威尔一项罪状的指控未定）。仅仅两小时后，佛罗伦萨大道和诺曼底大道交汇的十字路口就聚集了一千多人，熊熊大火在洛杉矶四处燃起，黑烟弥漫，枪声四起，很多人趁火打劫，涌进商店哄抢。

骚乱持续了四天，一些美国城市也受到影响，发生了小规模骚乱，例如拉斯维加斯、旧金山、纽约、西雅图、芝加哥等。时任总统老布什不得不调动约1万名加州国民警卫队队员和数千名美国陆军和海军陆战队士兵进入洛杉矶市平息骚乱。据事后统计，这场骚乱造成超过60人死亡，约600起纵火事件，近1万人被逮捕，财产损失约8亿至10亿美元。

再次起诉

1992年是美国大选年。为尽快平息事态，老布什宣布联邦政府将以触犯联邦民权法的刑事罪名重新起诉已被加州地方法院陪审团无罪开释的4名警察。联邦政府担心，再有一次无罪判决有可能激起全国规模的非洲裔骚乱。一年后，联邦地区法院小陪审团作出两人有罪、两人无罪的判决，各地风平浪静。

但之后的量刑环节再起波澜。根据联邦法规和惯例，触犯联邦民权法的刑事罪犯至少应被判处6年有期徒刑，但联邦地区法院法官只给两名警官判了两年半有期徒刑。全美各地民权团体坚决要求联邦司法部向分管加州地区的联邦第九巡回上诉法院上诉。

1994年4月，金在州法院的民事赔偿案胜诉，获得了总额达380万美元的伤害赔偿。第九巡回法院则判定联邦地区法院对有罪警察量刑过轻，下令重新量刑，加重刑罚。两名涉事警察虽已被高昂律师费拖得负债累累，但面对重罚还是决定把官司打到联邦最高法院。

1996年6月，联邦最高法院以9比0作出裁决，认为警察违法打人与金拒捕有关系，推翻了联邦上诉法院关于对涉事警察加重刑罚的裁定。

轰动一时的罗德尼·金案终于落下了帷幕。

这一次 祈祷“正确的”判决

对于经历过洛杉矶骚乱的很多人来说，30年过去了，美国警察系统的改革成效有限，媒体依旧扮演着愤怒声讨和推波助澜的角色，类似的故事也一再上演。

当时的洛杉矶市议员、如今72岁的泽夫·雅罗斯拉夫斯基说：“当我看到明尼阿波利斯发生的事情时，我更像回到了1992年的洛杉矶，这就像再次重温历史。”

在弗洛伊德的家人收到明尼阿波利斯市2700万美元的和解金后，肖万的律师提出延期审理和改变审判地点的要求，这会不会是第二个“西米谷”？会不会再次出现一份无罪判决？

弗洛伊德遭暴力执法的9分钟视频非常完整，且因为技术的进步，警官随身摄像头、路边监控等提供了多个角度的视频呈现，比罗姆尼·金的81秒视频完整、全面。但在美国，裁决警察无罪释放的可能性大大超过定罪裁决的可能性。

俄亥俄州鲍林格林州立大学警察廉正研究组发表的一项最新研究表明，在2015年至2019年之间，有104名警察开枪致人死亡，被指控犯有谋杀罪或过失杀人罪，但只有35人被判有罪，其中只有4人被判谋杀，有18人被判犯有过失杀人罪，而其他人或面临较低指控，或被判无罪释放。

相较罗德尼·金案的陪审团成员，弗洛伊德案陪审团成员构成更加多样化，由6名白人、4名非洲裔、2名多种族人士组成。当陪审团被隔离后，拜登致电弗洛伊德家人：“我祈祷法庭能作出正确的判决，我认为这（证据）是压倒性的。”

这道因罗德尼·金案撕开的警察滥用暴力和种族歧视的创伤远没有弥合，反而有可能因乔治·弗洛伊德案的判决再次被撕开。

好在，陪审团给出的“有罪”判决让美国“松了一口气”。这次判决被认为是美国的“关键时刻”和“历史性时刻”，表明了美国社会在种族歧视问题上的一些进步。

种族弥合长路漫漫

然而，必须正视的是，这种进步可能是有限的。

罗蒂尼·金案发生后，当时的洛杉矶市长汤姆·布莱德利要求成立委员会调查警察系统是否存在系统性种族歧视，由后来担任克林顿政府国务卿的威廉·克里斯托弗主持。

这个“克里斯托弗委员会”对数百名警察进行了采访，形成的报告中写道：“罗德尼·金将公众的注意力重新聚焦到非洲裔、拉丁裔和亚裔长期以来的抱怨上。他们抱怨洛杉矶警察对待少数族裔与白人不同，经常使用不尊重和辱骂的语言，在与少数族裔打交道时，采用不必要的侵入性做法，如倾向于‘脸朝下趴下’和过度使用武力。”

根据调查小组的说法，公众投诉警察过度使用武力的问题仅有一小部分得到处理，警察多次过度使用武力的行为都未在内部得到制止，数十名受到4至16宗投诉的警员还在继续工作。甚至在警察队伍中也存在偏见，白人警察有时会用侮辱性的话来指代拉丁裔、非洲裔和亚裔同事。

因此，委员会报告得出结论，洛杉矶警方在对待不同种族的执法方式的确存在系统性歧视。

4月21日，在弗洛伊德案有罪判决作出的第二天，美国司法部长梅里克·加兰宣布对明尼苏达州明尼阿波利斯市和明尼阿波利斯警察局展开调查。调查内容还是警察是否过度使用武力以及对不同族裔执法方式的差异。

经过30年，这些问题只不过换了不同的时间地点，由不同的人物重新上演。因此，弗洛伊德案的宣判显然远远不足以消除美国种族歧视这个根深蒂固的“污点”。种族不平等问题已存在很久，这是非洲裔美国人和美国有色人种面临的问题，更是所有美国人面临的问题。

种族弥合长路漫漫，美国的这口气儿可能松得太早了！

中新网4月25日电 据美国中文网综合报道,美国前白人警察德里克·肖万跪杀非裔男子弗洛伊德一案日前宣判,肖万三项罪名全部成立,嫌犯的量刑成为后续关注的焦点。该案法官当地时间23日宣布,量刑宣判日期定在6月16日。

报道称,肖万被认定犯有二级非故意谋杀罪、三级谋杀罪和二级过失杀人罪。据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报道,沙文或将面临数十年的监禁,但根据明尼苏达州的量刑准则,他的刑期可能远远低于每项指控的最高刑期。

在明尼苏达州,二级谋杀罪的最高刑期为40年。三级谋杀罪最高可被判处25年的监禁。二级过失杀人罪最高可被判处10年监禁。但量刑指南建议对没有犯罪史的罪犯减少刑期,并且还建议对多项定罪同时服刑。这意味着肖万实际上只需按最高罪名服刑。

分析称,对于像肖万这样没有犯罪历史的人,非蓄意的二级谋杀和三级谋杀的建议量刑范围是相同的,从10年半到15年的监禁不等。建议的中值刑期是12年半,这与2019年对穆罕默德·努尔的判决相同,他是明尼阿波利斯市的一名前警察,因开枪打死一名拨打911的女性而被判为三级谋杀。

法官可以选择仅根据这些准则进行判决。但检察官表示,他们打算提出一系列 “加重处罚的因素”,以增加对肖万的刑期时间。这些因素包括在儿童面前犯罪,目睹弗洛伊德案的最年轻旁观者仅9岁,其他还包括利用警察权力犯罪。

2020年5月25日,非洲裔男子乔治·弗洛伊德在明尼阿波利斯市被肖万和其他三名同事拘捕的过程中,颈部遭肖万跪压长达9分29秒,其间他27次呼喊“我无法呼吸”,随后死亡,后引发大规模的反对种族歧视和警察暴力执法的示威浪潮。

当地时间4月23日，美国明尼苏达州法院表示，法院将于6月16日13时30分对跪杀非裔男子的前明尼阿波利斯警察德里克·肖万（Derek Chauvin）下达判决书。

肖万曾于2020年5月跪杀美国非洲裔男子弗洛伊德，于本月20日被陪审团裁决谋杀弗洛伊德的3项罪名成立。美国明尼苏达州法院表示，负责本案的亨内平县法官彼得·卡希尔将于6月16日13时30分下达正式判决书，宣布判刑结果，预计肖万最高将被判处40年的监禁。

当地时间4月20日，美国前白人警察德雷克·肖万被控杀害非洲裔男子乔治·弗洛伊德案在美国明尼苏达州明尼阿波利斯市宣判。由6名白人和6名少数族裔组成的陪审团裁定，肖万的二级谋杀罪、三级谋杀罪和二级过失杀人罪名全部成立。在美国媒体的报道中，审判宣布后，法庭外民众爆发了欢呼声，许多人高呼“正义”“黑人的命也是命”，有人拥抱，有人落泪。弗洛伊德的家人表示，判决结果“让我们终于可以重新呼吸”；弗洛伊德家人代理律师本·科伦普在案件宣判后发表声明称，此案在美国让执法人员承担责任的历史上是一个“转折点”。

然而，极其讽刺的是，就在美国政界和主流媒体大肆鼓吹肖万被定罪的“重要意义”“历史性时刻”之际，4月20日美国俄亥俄州哥伦布市一名未成年非裔女孩被警察枪杀。防止警察不当行为的《乔治·弗洛伊德执法公正法案》还卡在美国参议院，其命运悬而未决——一些共和党议员已将肖万被定罪视为没有必要对美国司法系统进行改革的证据。

这一切提出了一个有待时间检验的疑问：肖万被判有罪，真的会成为美国司法史的“转折点”吗？

根据美国媒体的统计，在弗洛伊德案审理的21天里，有63人被警察枪杀，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有色人种。《卫报》专栏作家、美国韦尔斯利学院非洲研究系助理教授凯莉·杰克逊指出，肖万被定罪不是可以保护美国少数族裔免受死亡和伤害的“疫苗”，监禁不能保护非裔免受警察的暴力，美国的白人至上主义也不会随着这一裁决而结束，美国黑人被视为威胁的命运也不会停止。美国民权运动家杜波依斯曾经写下“在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比在美国指控一个黑人是罪犯更容易的了”，这至今仍是难以辩驳的事实。

肖万的有罪判决在美国这样一个被系统性种族主义困扰的国家中“非常罕见”，罕见到让人怀疑它是否会成为特殊环境下的孤例。美国戴维森学院传播学教授艾萨克·贝利在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网站撰文称，肖万能够被定罪“是因为证明他犯罪的证据确凿明显，连他的前领导和同事都指证了他”，“尽管下次造成的伤害可能同样是毁灭性的，但可能不会有那么多证据、不会有那么令人心碎、清晰的视频（去给涉案警察定罪）”。

英国《卫报》指出，美国的执法人员受到一系列保护：关于“过分使用武力”含糊不清的法律定义、强大的警察工会协议、以及源于系统中根本利益冲突引发的诸多偏见，这些都令与警察有关的死亡事故极少进入刑事审判，遑论确保定罪。英国《金融时报》援引美国鲍林格林州立大学刑事学家菲利普·斯汀森的统计称，在2005年以来的数千起警察枪杀案中，不到140名警察被控谋杀或过失杀人，其中仅7名警察最终以谋杀定罪。就在几天前，在肖万被审判的法庭附近，一名叫丹特·莱特的美国非洲裔青年被白人警察枪杀，而警方给出的解释竟是这名警察“混淆了电击枪和手枪，误杀了莱特”。显然，如果不进行系统性改革，包括非洲裔在内的美国少数族裔沦为警察滥用暴力牺牲品的命运就不会改变。

在轰轰烈烈的“平权运动”过去将近60年之后、在马丁·路德·金高喊着“我有一个梦想”将近60年之后、在制度上的“种族隔离”被废除近60年之后，美国的事实上的“种族隔离”仍无处不在。系统性的种族歧视和种族隔离，加剧了白人与有色人种在经济、政治、社会地位等一系列领域的鸿沟，而2020年席卷美国的新冠疫情，更进一步加剧了这种鸿沟。美国已经站在了十字路口，但是这“罕有的希望”若仅止于此，那所谓“历史的转折点”不过又将是一场自我感动的表演。回顾美国少数族裔抗争史，人们一次次为之欢呼的“正义”，一次次被证明不过是自我欺骗的“安慰剂”。正如CNN刊发的政治评论员科尔·布朗的感慨：真正的正义，是弗洛伊德本应活着。（聂舒翼）

这是4月20日拍摄的美国华盛顿白宫。

美国前白人警察德雷克·肖万被控杀害非洲裔男子乔治·弗洛伊德案20日在明尼苏达州明尼阿波利斯市宣判,肖万被控的谋杀和过失杀人等三项罪名全部成立。

新华社记者 刘杰 摄

这是4月20日拍摄的美国华盛顿白宫。

美国前白人警察德雷克·肖万被控杀害非洲裔男子乔治·弗洛伊德案20日在明尼苏达州明尼阿波利斯市宣判,肖万被控的谋杀和过失杀人等三项罪名全部成立。

新华社记者 刘杰 摄

4月20日,人们得知肖万被控的谋杀和过失杀人等三项罪名全部成立后,在美国华盛顿白宫前聚集。

美国前白人警察德雷克·肖万被控杀害非洲裔男子乔治·弗洛伊德案20日在明尼苏达州明尼阿波利斯市宣判,肖万被控的谋杀和过失杀人等三项罪名全部成立。

新华社记者 刘杰 摄

这是4月20日拍摄的美国华盛顿白宫。

美国前白人警察德雷克·肖万被控杀害非洲裔男子乔治·弗洛伊德案20日在明尼苏达州明尼阿波利斯市宣判,肖万被控的谋杀和过失杀人等三项罪名全部成立。

新华社记者 刘杰 摄

当地时间4月20日晚，在前白人警察肖万压颈导致非裔男子弗洛伊德死亡案件宣判，肖万三项被控罪名成立后，纽约多地民众聚集，呼吁正视美国系统性歧视。

在纽约市，布鲁克林巴克莱中心、曼哈顿联合广场等地均出现游行。在巴克莱中心，抗议组织者表示，弗洛伊德案罪犯肖万罪名成立，是社交媒体传播及民众压力的联合作用，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这个运动叫做‘黑人的命也是命’，不叫‘弗洛伊德正义’”，组织者希望对美国各地警察制度进行彻底改革，让以后不再有“花费时间在街上高喊‘黑人命也是命’‘停止仇视亚裔’”等情况出现。

现场民众手举弗洛伊德画像、“改革警察”“杜绝白人至上”等标牌，不时高喊“没有正义就没有和平”等口号。

有示威者向记者表示，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因为弗洛伊德案罪犯肖万尚未被判刑，而且弗洛伊德只是遭到种族歧视的长长的名单中的一个人。（央视记者 徐德智）

新华社华盛顿4月20日电 (国际观察)弗洛伊德案宣判 美“灵魂污点”难除

新华社记者徐剑梅 邓仙来

20日,美国明尼苏达州明尼阿波利斯市,陪审团裁定在非洲裔男子乔治·弗洛伊德死亡案中,前白人警察德雷克·肖万被控两项谋杀和一项过失杀人罪名全部成立。

美国总统拜登当晚发表讲话说,弗洛伊德之死让全世界看到系统性种族主义是美国“灵魂上的污点”。

然而,就在判决宣布前不到半小时,俄亥俄州首府哥伦布市发生警察枪杀一名非洲裔女孩事件。显然,弗洛伊德案的宣判还远远不足以消除美国这个根深蒂固的“污点”。

定罪

2020年5月25日,在明尼阿波利斯街头,身为警察的肖万在弗洛伊德多次发出“我不能呼吸”的恳求且众多目击者劝告阻止的情况下,用膝盖跪压弗洛伊德颈部长达9分29秒。弗洛伊德昏迷后死亡,目击者将现场视频上传网络,引发美国数十年来规模最大的抗议和骚乱。

此案审理受到全美高度关注。在经过近3周的庭审后,陪审团经过约10小时审议达成一致,裁定肖万被控的二级谋杀、三级谋杀和二级过失杀人罪名全部成立。主审法官当庭宣读并确认陪审团裁决结果,将在8周后宣布对肖万的量刑。

在此前的庭审中,控辩双方先后传唤45名证人作证,年龄最小的证人是一名9岁女孩,她曾在案发现场大声请求肖万“放开他(弗洛伊德)”。至少3名目击证人说,他们在现场分别拨打了报警电话。肖万的律师则把辩护焦点集中在弗洛伊德死因上,试图证明其死亡系服用阿片类药物、有潜在心脏病、受警车尾气影响等多种因素造成。但检方对此一一反驳,力证弗洛伊德死于肖万“跪颈”造成的缺氧窒息。

19日结案陈词时,法庭上再度播放弗洛伊德死亡视频,检方呼吁陪审员“使用常识……相信自己的眼睛”。根据美国的陪审团制度,所有陪审员须意见一致,只要一人反对便无法定罪。此案12名陪审员包括6名白人、4名黑人,另外两人有多族裔血统。这些人均非法律专家,他们仅审议约10小时就对三项指控分别达成一致,速度之快超过美媒预期。

据美媒报道,肖万可能寻求上诉。但此间分析人士认为,肖万上诉获胜的可能性很小。

松气

历年来,在美国警察针对非洲裔暴力执法案件中,涉案警察大都安然无事。弗洛伊德案宣判前,美国朝野普遍担心,如果对肖万判决较轻会引发抗议和骚乱。多地气氛紧张,首都华盛顿等城市调集国民警卫队加强安保。明尼阿波利斯所在县和相邻地区19日起进入紧急状态,当地许多商户和机构用木板封住门窗。

判决宣布后,聚集在法庭外和弗洛伊德遇害地点的人群一片欢呼。在美国各地,许多人如释重负。美国副总统哈里斯说,判决结果没有消除美国长期存在的系统性种族主义所带来的痛苦,但让美国人“松了一口气”。

但哥伦布市当天响起的警察枪杀非洲裔女孩的枪声和当晚发生的抗议活动表明,美国人“松口气”的时间是多么短暂,而系统性种族主义带来的痛楚是多么难以根除。

在哥伦布市生活17年的金伯莉·谢泼德对当地媒体说,她和邻居刚庆祝了对肖万的判决,很快就得知这样的事情又发生在自己生活的社区里。“我们对判决结果感到高兴,但却没法享受它。”

顽疾

事实上,美国人究竟能否“松口气”,都应该打上问号。在弗洛伊德之死引发全美大规模抗议浪潮后,美国各地仍不断发生警察暴力致死少数族裔事件,仅近期就出现多起:

3月29日,在芝加哥,一名警察开枪射杀13岁拉美裔少年亚当·托莱多。

4月初,在得克萨斯州,7名警察因涉嫌致使一名非洲裔在押人员死亡而被解职。

4月11日,在明尼苏达州布鲁克林森特市,一名白人女警误把手枪当电击枪,打死20岁非洲裔青年当特·赖特……

显然,无论是弗洛伊德之死引发的抗议,还是警察肖万被定罪,都难以使美国警察暴力执法问题出现哪怕是短暂的明显改观。

拜登说,弗洛伊德之死让全世界看到系统性种族主义是美国“灵魂上的污点”,对肖万的判决是“美国在走向正义道路上迈出的一大步”。但这一步究竟有多大?这条路究竟有多长?从现实来看,难言乐观。

正如美国全国有色人种促进会在弗洛伊德案宣判后发表的声明所说,美国“争取问责警察和尊重黑人生命的斗争远未结束”。

新华社华盛顿4月20日电(记者徐剑梅 邓仙来)美国前白人警察德雷克·肖万被控杀害非洲裔男子乔治·弗洛伊德案20日在明尼苏达州明尼阿波利斯市宣判,肖万被控的谋杀和过失杀人等三项罪名全部成立。

在近三周法庭审理后,陪审团当天经过约10小时审议后达成一致意见,裁定肖万被控的二级谋杀、三级谋杀和二级过失杀人三项罪名全部成立。主审法官彼得·卡希尔当庭宣读和确认陪审团裁决结果,并表示肖万的刑期将于8周后宣布。

去年5月25日,弗洛伊德在明尼阿波利斯市遭白人警察暴力执法后死亡,这一事件在全美引发大规模反对警察暴力执法、抗议种族歧视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