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则西事件

“魏则西事件”引发网民对医疗服务和医疗信息商业推广的广泛关注。5月9日，国家网信办会同国家工商总局、国家卫生计生委成立的联合调查组向社会公布了调查结果，提出要求百度做出严格审核商业推广服务、明示推广内容和风险、排名机制调整等多项整改要求。（5月9日光明网）

沸沸扬扬的“魏则西事件”，让百度遭遇了严重的舆论危机。如今，联合调查结果一出，既让百度松了口气，也让公众安了份心。面对“整改令”，百度搜索公司总裁向海龙表示，百度坚决拥护调查组的整改要求，深刻反思自身问题，绝不打一丝折扣。百度公司董事长兼CEO李彦宏更是面向全员发出内部信，用“壮士断腕”四个字表达了百度进行整改的坚定态度，未来集中精力重新审视公司所有产品的商业模式，实行用户体验审核的一票否决制度等举措，并强调用户至上，牺牲收入在所不惜。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作为服务数亿网民，每天响应数十亿次请求的搜索引擎公司，百度搜索已经成为了信息社会的基础设施之一。然而，“百度贴吧事件”、“魏则西事件”的出现，也恰恰反映出了百度公司甚至是互联网企业“责任意识”不强，公司业务、商业推广或信息发布存在不严不实，企业发展没有正确处理好个人利益与公众权益关系等等一系列的问题。笔者不是专家，不是IT，不是学者，无法对竞价排名、医疗服务、网络发展做出过多的评判。以一个普通民众的视角看“魏则西事件”，只是真心希望“百度整改”能够唤起互联网行业的“责任意识”。

“闭门家中坐，能知天下事”。在互联网的今天，变成了现实。信息时代、互联网时代、自媒体时代，人人都是发言人、人人都是新闻人、人人都是传播人，世界因互联网而更多彩，生活因互联网而更丰富。购物、吃饭、旅游、提问、医疗、教育等等等等都可以通过互联网来实现，着实给我们的生活质量和生活节奏带来了巨大的改变和提升。拿百度搜索和百度推广来讲，我们为何选择使用和查询，不排除有企业知名度和广告宣传的影响，但更多地是对企业文化、企业产品、企业信誉的一种认同、一种托付、一种信赖，广大互联网企业不能仅仅着眼于每天处理的海量信息和对短期利润的追逐，而忘了每次浏览、每次点击、每次使用中饱含的情感和信任，忘了互联网的健康安全和行业发展的原则和规矩，忘了国家互联网发展的方向要求和人民群众的合法权益。

习近平总书记在今年的网信工作座谈会上强调：“网络空间是亿万民众共同的精神家园。网络空间天朗气清、生态良好，符合人民利益。网络空间乌烟瘴气、生态恶化，不符合人民利益。” 如今，互联网能影响的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多，信息的流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快，市场的环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复杂，好的，坏的，美的，丑的，真的，假的，在网上都有，那么这就需要互联网行业时刻擎着“责任意识”大旗，用更科学的技术、更准确的信息、更健康的发展，来为国家服务、为社会服务、为百姓服务。我们真切希望，“百度整改”唤起全行业“责任意识”，共同守护好网络空间里的那片蓝天，别再让“魏则西事件”式的悲剧再上演！

在国家网信办会同国家工商总局、国家卫生计生委和北京市有关部门成立联合调查组进驻百度公司，对“魏则西事件”进行调查的同时，国家卫生计生委、中央军委后勤保障部卫生局、武警部队后勤部卫生局，于5月3日进驻武警北京市总队第二医院（以下简称武警二院），对“魏则西事件”涉及的医院问题进行调查。调查认为，武警二院存在科室违规合作、发布虚假信息和医疗广告误导患者和公众、聘用的李志亮等人行为恶劣等问题。（综合5月10日新华社、紫荆网）

对一些企业、一些政府部门来说，遭遇丑闻或危机并非什么稀奇事，问题的关键是看企业或政府部门采取什么样的态度，进行怎样的整改。不得不说，一些企业或政府部门处理危机的手段并不高明，甚至有些拙劣。比如，一旦爆出丑闻，一些企业或政府部门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及时保持信息的公开透明，让真相走在谣言前面，而是意图删帖，或是意图找到当事人、给封口费私了，亦或是等待新闻冷却……这些方法，都不是正确的应对方式，也不是妥善的“整改路径”。

说起整改，就自然而然让人想起最近最热的魏则西事件。如今，对事发医院的整改结果出来了，武警二院将从四个方面进行整改：第一，立即终止与上海柯莱逊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的合作；第二，彻底依法整治涉及武警二院的虚假信息和医疗广告；第三，对涉事的医务人员依据有关规定处罚，该吊销执业证书的吊销，该移送司法机关的移送，目前该院两主要领导被撤职，2人移交司法机关；第四，开展依法执业宣传教育和纪律整顿，完善规章制度。

这样及时的整改，有力度也有现实针对性。相关方面对待此事积极的态度、迅速到位的回应与及时的纠偏整改，比之前很多企业或机构的“表现”都要好很多。这样的现实，正是公众希望看到的。只有相关企业或机构面对舆情时不回避，敢以积极正面的立场去应对，才是构建良性社会秩序的开端。

此外，这样的整改，也是对今年3月中央军委印发《关于军队和武警部队全面停止有偿服务活动的通知》的一种落实。据悉，自这份《通知》下发之日起，所有单位一律不得新上项目、新签合同开展对外有偿服务活动，凡已到期的对外有偿服务合同不得再续签，能够协商解除军地合同协议的项目立即停止。当前的整改意味着，军队和武警部队停止有偿服务进入实质攻坚阶段，也标志着这项工作由浅入深、由易向难迈出关键性步伐。

知名网络舆情专家吕英杰表示，“此次舆论事件的平息，充分表明了中央军委全面停止军队和武警部队有偿服务活动的决策是高瞻远瞩、民心所向，会进一步推动军队深化改革的进程。”诚如斯言！希望这样的高瞻远瞩，能够杜绝“下一个魏则西”的出现。

因而，武警二院整改应成为迅速整改的范本，这应该在更大范围内成为一种社会共识，唯此，社会的公平与正义，才能更好地抵达彼岸。

近几日，“莆田系”三个字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频频高悬于各大媒体之首，成为大家口诛笔伐的焦点。而随着大众媒体的介入和渲染，“莆田系”几乎信誉扫地，似乎已经被打上“无良敛财”的标签。但是，这不是莆田民营医院的全部，更不是莆田的全部。“莆田系”是媒体贴的标签，而需要注意的是应警惕这种标签扩大化。

中国人惯以地域给人贴标签，一旦某个地域得到负面评价，则该地所有人共同承担此骂名，其中似乎又以河南人受害最深。不得不说，在某种程度上来讲，这是一种舆论暴力，是不负责媒体和民众对某些个体的喧嚣审判。

当然，面对一个年轻生命的逝去，全民表现出愤怒可以理解。在行业早期，部分莆田人曾为追求利润而短视投机，但不能因此全盘否定“莆田系”，乃至莆田商人、福建人。

不过我们也都清楚，没有任何行业可以永远靠坑蒙拐骗生存下去。作为民营经济的代表，越来越多的“莆田系”人开始积极探索更为积极的医院运营管理之道，希望大家对民营医疗多点信心和耐心。

事实上，作为中国十大商帮之一的闽商，莆田人在很多行业还是有强大的影响力，而且获得不少口碑。

如制鞋业是莆田的优势传统产业。事实上，早期莆田鞋业饱尝仿造之苦，“假鞋之都”名声在外，近年来，政府痛定思痛，扶持自主品牌转型升级，对线上运营规范、成绩优秀的自主品牌进行补贴和奖励，实现了从“莆田制造”到“莆田质造”。

莆田还是全国重要的红木家具生产基地。而仙游作为全国最重要的红木集散地之一，古典家具高端产品占国内市场份额六成以上，是引领我国红木家具市场重要的风向标和晴雨表。

工艺美术也是莆田市的传统优势产业，尤其是莆田雕刻工艺，不仅居福建之首，而且使莆田以“雕刻之乡”美名远播四海。而莆田北高是“中国黄金珠宝首饰之乡”，企业数量、产品产量和市场占有率在全国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妈祖文化是莆田的“金色名片”，莆田先后建造花岗岩、泥塑、汉白玉、纯金、翡翠和红木妈祖像，天后新殿建筑群、天妃故里遗址公园、妈祖文化影视园等，有力推动了莆田旅游业的发展。

所以，“不要让一只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更不能以偏概全用“有色眼镜”对莆田乃至福建进行地域歧视。“莆田”不是只有“游医”，而“莆田系”也不都是不良商人，我们应该客观、理性地看待“莆田系”，而不是毫无意义的谩骂。

21岁大学生魏则西的不幸遭遇,不仅把百度推广、涉事医院、莆田系、虚假医疗等推上风口浪尖,也让不少人把矛头指向了免疫疗法。

那么,“魏则西事件”中所涉及的“DC-CIK生物免疫疗法”究竟是怎么回事?它与癌症免疫疗法是什么关系?这类疗法目前处于什么研究阶段?是否应该把这些疗法都叫停或一棒子打死?

随着免疫学的发展,人类认识到自身体内的B细胞、T细胞、NK细胞等免疫细胞具有清除癌细胞的功能,于是出现了癌症免疫疗法。

首先需要强调的是,癌症免疫疗法是一个很大的类别,并不像目前一些媒体报道中所说的“在国外已经被淘汰”；相反,这种疗法是目前被医学界视为人类攻克癌症的一项前沿技术。

2011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曾颁给免疫疗法；在奥巴马政府新近宣布的抗癌“登月计划”中,癌症免疫疗法是其中一个重点支持的领域；英国癌症研究会去年发布公告认为,如果进展顺利,免疫疗法甚至有望取代化疗成为癌症的标准疗法。此前,在欧美都出现过利用癌症免疫疗法成功清除癌细胞的案例。

在所有癌症免疫疗法中,细胞免疫疗法只是其中的一个类别,它又可被细分为很多种,其原理是在体外培养扩增或激活患者的免疫细胞,让它们具有抗肿瘤活性,然后再输回患者体内,以此来杀死癌细胞。

中国国家“千人计划”基因与细胞治疗学专家杨光华4日在接受新华社记者采访时介绍,“魏则西事件”所涉及的DC-CIK免疫疗法,就是属于细胞免疫疗法这个大类,而且是该疗法中“比较早期的一类”。这一疗法于1991年由美国科学家提出,1999年进入临床试验。采用该疗法时,需要从患者体内取出树突状细胞(DC)和T细胞,在体外环境将其激活、使其成为可以杀伤患者体内肿瘤细胞的特异性“杀手细胞”,再输回给患者进行治疗。现有资料显示,DC-CIK免疫疗法在临床试验中没有达到预期的治疗效果。

在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临床试验数据库中,与DC-CIK疗法相关的研究有30个,但针对魏则西所患滑膜肉瘤这一恶性肿瘤的DC-CIK疗法临床试验数量为零。

“与CIK疗法相比,CAR-T疗法具有靶向性更强等特点,但目前(相关研究)也都是在免费做临床,不能收费”。杨光华说。

癌症免疫疗法的另一种思路是通过药物让被肿瘤细胞“抑制”的T细胞恢复杀伤力,这类疗法使用的药物被称为免疫检查点抑制剂。杨光华介绍说,在美国,部分属于癌症免疫疗法范畴的抗癌药物临床试验是允许收费的。

杨光华认为,“魏则西事件”暴露出很多问题,但一棒子打死癌症免疫疗法或细胞免疫疗法“可能将影响患者、医院、研究机构和医药科技行业,以及中国在这一领域研究的国际地位”。

“整顿医疗市场乱象、整顿不规范的治疗方法是必要的,”杨光华还认为,应尽快完善中国医疗临床试验申请和收费的有关配套政策,促使细胞免疫治疗等技术的临床试验走入正轨,走上合规合法、快速发展的道路。

没有一种药物可以治疗所有疾病,也没有一种疗法可以解决所有人的问题。无论是传统医疗、还是新兴技术,把科学工具握在手中才是关键。　　　　　　　

新华社洛杉矶5月4日电

“魏则西事件”的影响力，在持续释放着，莆田系医院正因“魏则西事件”面临着一场或许是创建以来最大的风波。据媒体报道，对于莆田系的老家东庄镇的村民们来说，医院产业是他们最近几十年赖以生存的资本，家族中绝大部分男性都在这个行业中。现在当地人深深忧虑：“这样铺天盖地的负面报道对我们而言是毁灭性的，不知道能不能扛过去。”

因为“魏则西事件”，舆论场正在深入反思医疗体制改革，以及民营医院特别是莆田系医院在发展中存在的问题。这样的反思，体现了舆论自觉。但也要防止一个倾向，那就是因为“魏则西事件”全盘否定民营医院。

看病难看病贵，依然是医疗市场存在的主要矛盾。要化解这一矛盾，必须继续加大对医疗的投入。“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现在人民群众还存在看病难看病贵，希望实现“病有所医”“病有优医”，这就需要加大资金投入。但是，政府资金总是有限的，医疗需求则呈现出一定的无限性，因此，既需要政府资金的投入，也需要社会资本的投入。两者相互补充，缺一不可。

全面认识当前医疗现状，社会资本已经发挥出了一定的积极作用。国家卫计委网站最新发布的数据显示，社会办医疗卫生机构数已达到43.8万所，占比为45%，其门诊量占全国门诊总量的22%。五分天下有其一，在一定程度上证明，社会资本的介入、民营医院的发展，在总体上改善了医疗投入不足、医疗资源有限的现实。放眼世界，在美国、德国等医疗体系发达国家，私立医院在整个医院体系中占据着诊断量和服务量的绝大部分；在英国、澳大利亚等公立医院为主的国家，私立医院就医条件也往往更好，技术水平也更高。

当然，民营医院在发展中也出现了一些问题。“魏则西事件”的发生，从一个侧面证明，问题不仅存在而且十分严重。现在，群情激愤下，很难说瑕大还是瑜大，也很难说互联网与莆田系谁祸害了谁，但一个不可争议的事实是，无论是当下还是未来，医疗市场都离不开民营医院。致力于化解看病难看病贵，在未来的医疗体系中，民营医院所占的比重、发挥的作用，都应该呈现一个增量态势才是。可以讲，如果民营医院就此倒下，只剩下公办医院独舞， “病有所医”“病有优医”的实现目标，将会无限延期。

如果把问题想在前面，民营医院发展出现的一些问题，并不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如果把工作做在前面，还很有可能避免。无论是资本的力量，还是市场的力量，并不必然表现出正当性，在很多时候具有野蛮生长的特性。社会资本进入医疗行业，同样存在这样的表征。我们有着规模庞大的医疗主管部门，应该发挥更大作用才是。5月3日，北京市卫计委相关负责人表示，国家卫生行政部门早已明确要求，公立医院科室不能对外承包经营。明确不能，为何还有？这起码不是单纯的资本问题。如果监管有力有效，不敢讲民营医院一定没有问题，起码问题没有这么多。

现在，整个市场提到莆田系很有一种草木皆兵的味道，网上，几乎每个城市都有人专门整理了莆田系医院的地方名单。这样的舆论迹象，说明人们希望医疗行业流淌着道德血液，释放出优胜劣汰的正能量。但不管如何，别因“魏则西事件”全盘否定民营医院。正所谓有病治病，谁生病谁吃药。“把孩子和洗脚水一起倒掉”，这是所能想到的最大愚不可及。

【做强公立医院公益性，规范与发展社会办医，才能既有公平又有效率，真正以“全民健康”助力全面小康】

近日，大学生魏则西之死，引起广泛关注。起家于福建一个小镇的“莆田系”民营医院，也因而被推上舆论的浪尖。

从“大数据”揭疑似莆田系医院名单，到网曝民营医院承包公立医院科室并贿赂医生，再到记者暗访发现一些民营医院“检查结果未出，治疗方案已定”，传言纷纷或许不尽准确，但背后存在的问题却也可见一斑。

目前，网信办等组成的调查组已开始工作，对涉事医院的调查也正在进行，工商总局受理了“百度推广涉广告”申请，号贩子和“网络医托”也会被集中整治，相信这些调查和措施，对于民营医院行为的规范，应能起到一定作用。

民营医院求生存、求发展，这可以理解。按照国家卫计委网站最新发布的数据，社会办医疗卫生机构数已达到43.8万所，占比为45%，其门诊量占全国门诊总量的22%。这样的数据说明，民营医院在市场化竞争中快速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做大了医疗资源蛋糕，缓解了整体不足的状况。

所以，一个基本的判断应该是：社会资本进入医疗领域渠道应该畅通，社会办医应该鼓励。毕竟，无论是从政策层面，还是在实践层面，社会办医都是改革的重要路径之一。不能因为出现了问题，就回到“前改革状态”，也不能因之而质疑市场化的改革方向。这只是因噎废食，不可取。

但也正如魏则西事件暴露出的，民营医院的监管，还有很多缺失；民营医院的发展，还有一些失序。此次舆论集中关注的，是医院大量进行虚假宣传、承包公立医院科室等问题。而此前不久，“手术中强行加价”“患者被医生殴打”等新闻，也都指向民营医院。这同样不能忽视。何况，民营医院已经从原来的男科、肛肠、美容整形等，扩展到了产科、心脑血管甚至肿瘤等“高风险”领域，这就更不能不把监管挺在前面了。

对于民营医院乱状，监管部门其实一直在大力纠偏。比如“科室外包”，2000年即被叫停，2004年曾被列入“严肃查处”之列，2015年国务院发布的《关于促进社会办医加快发展的若干政策措施》中仍被明令禁止。但也不能不承认，问题总是比办法跑得快。比如，面对信息时代的“竞价排名医疗”，如何形成从资质认定到信息提供的联合监督？对于民营医院这样的市场化主体，如何将监管深入到医疗行为的全过程？社会办医蓬勃发展之际，如何完善医疗机构及从业人员信用记录，并向社会公开？

说到底，对于民营医院，需要促进其生长，但必须是有序的生长。除了监管，如何给予社会办医在医生从业、医保报销等方面以同等待遇？如何实现公立医院与民营医院的差异化发展？如何更大范围实现包括医疗资源规划、医院资质认定在内的信息共享？这些，其实都可以是对社会办医的有效服务和引导。换个角度看，唯有以自律加他律，以管理加引导，更好地形成行业规则、确立严格规范，才能赢得市场的认可和信赖，获得长远发展。

有人半开玩笑地说，官网首页是行风建设、学术会议、研究进展等内容的是“好医院”，而挂着24小时在线咨询窗口、主治各种疑难杂症的则是“坏医院”。这固然是揶揄，却也折射出各自的问题。魏则西事件启示我们，既做强公立医院公益性，又规范与发展市场化的社会办医，才能既有公平又有效率，真正以“全民健康”助力全面小康。

随着“莆田系”再次陷入舆论漩涡,连累民营医院遭遇空前的诚信危机。一时间,互联网上对民营医院的各种吐槽与挞伐不绝于耳。

上帝的归上帝,恺撒的归恺撒。其实,不管是从历史还是现实的维度来看,民营医院本身并无罪,身负原罪的是那些不改游医禀性,通过虚假宣传、竞价排名、借壳行医等恶的手段获取不义之财的人。

当代中国,民营医院是优质医疗资源供给不足的背景下应运而生的。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国家对医卫事业的投入大幅度增加,人民群众的医疗保障也在不断改善。与此同时,人民群众的健康意识求也不断增强,满足不同层次的医疗需求,全部由公立医院承担,不现实也不可能,必须发挥社会力量的作用。增加供给,解决医疗服务供不应求问题,在民营医院上做“加法”是不可动摇的方向。引入社会资本办医,创新社会办医机制,可以补公立医疗之不足,提高全社会的医疗服务能力,形成多元化办医格局,共同建设“健康中国”。事实上,民营医院中也不乏走正道、好口碑的佼佼者。

正因为如此,“十三五”规划纲要明确提出,“鼓励社会力量兴办健康服务业,推进非营利性民营医院和公立医院同等待遇。”另一方面,纲要也强调,要“强化全行业监管,提高医疗服务质量,保障医疗安全”。

民营医院并非就不能走正道。在现代医学尚未普及,现代医院体系尚未建立之前,都是私人从医,悬壶济世救人于病痛的医者大有其人,留下不少佳。自古以来,医者仁心,让这个行业收获了信任与尊重。

显然,医院的公立或民营属性,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一方面要提高门槛,让那些真正有公益心、有仁心仁术信仰的资本进来,另一方面,政府要做好监管,当好裁判员,杜绝老鼠屎才能不坏一锅羹,清除害群之马才能避免民营医院都成为“替罪羊”。

我们同时要看到,民营医院出现的乱象也与办医环境的公平性有待进一步改善有关。由于种种原因,民营医院整体上竞争力不强,不少民营医院吸引就医者靠“钓”,有的民营医院75%的收入都用来宣传而不是提高医疗水平,靠虚假广告等手段来招揽顾客赚钱,诱导医疗、过度医疗等违规行为层出不穷,形成恶性循环。曾经有家民营医院的负责人向记者大倒苦水:他们(公立医院)有政策兜底,不怕没人看病,不怕看病不付钱,我们不但要自己找病人,还要担心病人跑了不给钱……

可见,民营医院乱象频出,并非错在民营上。但无论如何,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民营医院违法违规的借口,也不能成为政府监管缺位的借口。大力发展的同时必须加强监管,规范社会资本办医,引入有道德的资本,让有信仰的人来办医院,同时加强监管,提高办医环境的公平性,让民营医院既能合法盈利,又能不背仁心,才能实现各方共赢,最终增加百姓福祉。

【较为现实的做法是，公立医院将特需服务逐渐剥离，交给民营资本运作，这样民营资本作为新的力量，就有了属于自己的基地，公立医院也可以专注公益，提高公共卫生服务的公平性。】

魏则西的病故，引发了人们对这位肿瘤患者遭遇的广泛讨论，除了令他散尽家财的不合理治疗，人们谈论最多的，恐怕就是那个隐藏在幕后的民营资本力量了。媒体对涉及其中的民营资本在医疗体系中的发家史，进行了详尽挖掘，大致勾勒出了他们“以金钱为先锋，以宣传为武器，以不合理的治疗为主要手段”，逐步打造出一个商业帝国的发展脉络。

面对这样的现实，人们难免悲哀。因为人们的健康在这个过程中被消费了，虽然被当做了商品，却没能得到基本的医疗保障。

这是一个必须解决的问题。苛以严刑峻法，当然是必要的选择，而另一个问题同样重要——鼓励民营资本进入医疗市场，作为医疗投入的补充，这本是政府提倡的一种方式，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参与进来的民营资本，规范运作的范例不多，反倒是这种缺乏职业操守的资本获得了巨大的利益空间呢?

不能不说，当前的医疗体系无意间催生了一种劣币驱逐良币的机制。探讨起来，大约源于这样几个原因:

第一，政府缺乏医疗规划。医疗作为一种公共服务，不管是以市场为主导的美国，还是主打公益牌的英国，都要实施规划，包括一个区域大致需要多少家医院，其中几家大型医院，多少社区医院，都需按规划行事。在定位上，公立医院以提供基础医疗服务为主，私立医院则以提供高端医疗为主，相互配合，分工明确。而我国却没有明确的规划，在具体事务上，公立医院基本是包打一切，没给私人医院建立基业的空间，为无序竞争埋下了隐患。

第二，医疗定价不足以支持正常的医疗服务。资本要运营医院，就需要通过医疗服务获得利益，但我国的医疗服务定价不能正常反映医疗成本，致使很多医院难以通过正常的医疗服务在市场上生存下来。一些公立医院还可以获得政府补贴，民营医院却缺乏支持，这等于让正常运行的资本自行为市场所淘汰，留下的多采取非正当手段。

第三，医疗监管存在一定的业务隔阂，并且很难实施现场监管，大多数监管只能依靠医疗机构事后提供的相关记录，但这些记录多是单方面的，举证并不容易，这为一些非正当的医疗行为长期隐藏提供了可能。若再夹以利益勾连，一些不合理的行为很容易就洗白了。

由此，对于民营资本的不轨，除了惩戒，更重要的还是合理引导，给予他们发展的空间，形成扶优汰劣的市场。较为现实的做法是，公立医院将特需服务逐渐剥离，交给民营资本运作，这样民营资本作为新的力量，就有了属于自己的基地，公立医院也可以专注公益，提高公共卫生服务的公平性。在此基础上加大日常的质量管理，让不良医疗行为难以隐藏，不良资本也就无法猖獗了。

【竞价排名不应该成为法外之地,对竞价排名也不能止于伦理拷问。明明是一种规则问题,结果演变成道德问题,只会不断拉低社会道德】

这个五一,一个名叫魏则西的年轻人的离去,在朋友圈持续刷屏,也将大名鼎鼎的百度再次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据媒体报道,被查出患有滑膜肉瘤这种罕见病的大学生魏则西,辗转多家医院,病情不见好转。后通过百度搜索找到武警北京总队第二医院,在花光东凑西借的二十多万元后,仍不幸去世(5月2日《北京青年报》)。

魏则西离去之后,矛头集中指向了百度的竞价排名。据了解,这家医院采取的生物免疫疗法,在国外早已因为效率太低而被淘汰了；而且医院也未如宣传所讲,与斯坦福医学院有合作。如果不是因为竞价排名,这家医院不会排名靠前；如果不是因为百度搜索,患者也就不会上当。于是,魏则西之死带来了一轮又一轮对企业责任伦理的拷问。

由于有着太多的前车之鉴,现在提到竞价排名,多数人摇头叹息。谁都知道,道理只对讲道理的人有用,在功利面前,伦理拷问是多么苍白无力。但很多人认为,利益方钻了法律和制度的空子,除却伦理拷问,再也无计可施。事实果真如此吗?

必须指出,所谓竞价排名,其本质是一种花钱买排名的广告。据公开报道,百度2013年的广告总量是260亿元,莆田的民营医院在百度上就做了120亿元的广告,他们广告投入的60%都给了搜索引擎。既然是广告,那就有法可依。广告法第14条明确规定:“广告应当具有可识别性,能够使消费者辨明其为广告”,而且“通过大众传播媒介发布的广告应当显著标明‘广告’,与其他非广告信息相区别,不得使消费者产生误解”。

“草色遥看近却无”。从广告效果上讲,把广告内容掺杂到其他信息之中,更具有迷惑性。但因为法律有规定,所以在大众媒介上,广告内容总是一看即知,与新闻等内容有着明显区分。可形形色色的竞价排名,却容易令人迷惑。搜索引擎提供的竞价排名之所以具有迷惑性,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与其他信息糅杂在一起,很难让人一眼看出是广告。如果对其明显区分,明确标明是广告内容,岂会骗死人不偿命?

而且,广告法明确规定,广告应当真实、合法,以健康的表现形式表达广告内容,不得含有虚假或者引人误解的内容。其中第34条规定,“广告经营者、广告发布者依据法律、行政法规查验有关证明文件,核对广告内容。”这也强调了搜索引擎的责任。魏则西正是轻信了百度提供的内容,才选择了这家医院。可在事实上,内容真真假假,真相雾里看花。这也是人们为之费解的,竞价排名这么大一块市场,具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怎么处于监管视野之外?

在前不久召开的网信工作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办网站的不能一味追求点击率,开网店的要防范假冒伪劣,做社交平台的不能成为谣言扩散器,做搜索的不能仅以给钱的多少作为排位的标准。”这不仅是对办网站的、开网店的、做社交平台的、做搜索的提出了要求,而且也对相关监管工作提出了要求。制度更带有根本性,治理创新常常表现为制度创新。具体到竞价排名,到底应不应该纳入广告监督,应该如何依法监管,有关方面必须尽快给出答案。

竞价排名不应该成为法外之地,对竞价排名也不能止于伦理拷问。明明是一种规则问题,结果演变成道德问题,只会不断拉低社会道德。既然竞价排名从本质上讲是一种广告,那就应该从法律上加以约束,比如说,明确搜索引擎必须标明“本检索结果为广告内容”,或者注明“本检索结果为付费排序结果”。这种法律约束,比道德谴责和伦理拷问要有力有效得多。

最近两天，西安电子科技大学大学生魏则西之死引发滔滔舆论。这位21岁的滑膜肉瘤患者经历了漫长痛苦的放疗和化疗后，于2016年4月12日安静辞世。滑膜肉瘤是一种恶性肿瘤，转移性强，目前难以治疗。魏则西生前在传统的治疗手段无望的时候，通过百度搜索找到武警北京总队第二医院，接受一种号称为“最先进技术”的“生物免疫疗法”，在耗费20多万元后，被寄予最后一线希望的DC-CIK疗法，并没有挽回一个年轻的生命。（5月2日《北京青年报》）

魏则西生命的陨落，的确令人扼腕叹息。21岁，本来应该是最美好的年纪，该恋爱则恋爱，该学习则学习，没有生活的重负，只有对梦想的追求。遗憾的是，在常人看来甚为平常的事情，对于魏则西而言，则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因为滑膜肉瘤，魏则西带着对这个世界的眷念，遗憾地离开了这个世界。“愿天堂没有病魔与伤病”，成为公众最为朴素的期待，毕竟，若是真的没有滑膜肉瘤，魏则西的人生，必然是另一番景象。

因为魏则西去世之前，曾经有过一些“曝光”，再加上其曾经接受过宣称“可以治好他病”的治疗，网上便“骂声四起”。有人骂百度，称其竞价排名是罪魁祸首；有人骂莆田系，称这家医院是某些科系是被莆田系承包的，而治疗魏则西的科系正好属于此列，他们是与百度狼狈为奸；还有人批评武警北京总队第二医院，认为其没有做好监管与把关工作；当然，政府部门的监管者本身，也是难逃被骂命运的。

不可否认，这些质疑都有一定的道理，但有些声音，则未免有些过于偏激了。一个显而易见的常识是：魏则西的死亡，与医院的治疗有没有必然的联系，仍然是值得审视的。众所周知，滑膜肉瘤当前仍然是不治之症，虽然DC-CIK的相关技术——癌症免疫疗法是2011年获得诺贝尔奖的新途径，但因为其在临床上没有达到预期效果，所以没有推广，但如果把这种治疗方法当罪魁祸首，则未必找准真正的靶子。

在魏则西之死与DC-CIK之间的逻辑关系没有证明之前，建立在这般前提之下的所有推断，都是“空中楼阁”，其现实价值可想而知。客观来说，此事当前能够认定的最大问题，则是虚假宣传，则是骗钱，这所拷问的，是百度的企业责任，以及相关监管部门的职责。监督此事件，武警医院（包括承包科室）存在的瑕疵就是夸大宣传。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发生这样的事情 也不是武警医院所想的，更不是武警医院唆使的。武警医院包括整个有对外合作的医疗机构，都应加强监管与准入，不仅如此，还应重视日常的宣传。

这就是说，审视魏则西死亡事件必须回归理性渠道，而不能陷入满天的情绪之中。毕竟，有理性的审视，才会有理性的探讨与共识，也才能通过努力避免类似事件的发生；而一味地进行情绪上的批评与质疑，除了看起来很解恨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实际价值与推动作用。

这两天，魏则西之死触动了网民的神经。因为百度推广造成少年错误投医，花光家财而没有得到事先承若的能够治好的效果，最后告别了短暂的一生。从魏则西最后写的文章里，我们能够看出他那无声的痛诉是多么的无力，也让百度再度陷入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中。

不久前，百度卖贴吧的阴云还未散去，这次竞价推广的商业模式再度引发热议。百度有错，若不是只注重钱而不注重效果，无疑是导致少年错误投医的推手。但是，整个问题，只能简单的归纳成百度的错，而其它方面都没有问题吗？

据后续的报道来看，不仅仅百度坑害了少年的治病，连知乎也有人欺骗了少年一家。这显然不仅仅再是简单的百度一家问题，而是整个互联网生态存在的问题。当网络成为法外之地，当竞价推广的公司不需要受到处罚的时候，又有谁能够保证这样的悲剧不发生？悲剧的发生，其实是必然性的，互联网生态存在问题，人们对于百度公司的过度相信，自然就造成了一种病态的商业模式。百度在这方面的推广模式，显然是无良的。

而背后真正应该要围猎的是“莆田系”医院赚“昧良心”钱，让魏则西一家花光了积蓄，却只是画了一个饼。并且，其中充满了诱骗，事实也已经证明，当初给的承若都是为了谋财，害命虽不是“莆田系”一手造成的，却也应该为生命的逝去负责。但是，医院若不把救命摆在第一位，只想着谋财，这不反应出了市场模式下的医院存在了问题吗？堂而皇之的欺骗，恰恰证明了监管的失序。

但是，令人吊诡的事情是，这样一个医院却能够通过各项审核，并且和公立医院扯上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些榜上公立医院的“莆田系”医院，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这些问题倘若不厘清，倘若不在源头上扼杀问题，即使改变了病态的竞价推广的商业模式，也难以根除“人血馒头”的悲剧发生。

百度有罪，医院有罪，那么，就只有这两家有罪吗？若市场经济真正的良性化运作，若有真正意义上的制度来约束百度的竞价推广。或许，也不至于悲剧演变成如此吧。根据越来越多的爆料来看，百度收取了“莆田系”医院高达百分之六十五的盈利收益，这是多么巨大的数字。这再度证明了，如果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市场竞争，如果只有百度一家独大，而没有搜狗和360搜索引擎的抗衡，单靠企业良心是很难让病态商业推广模式就此销声匿迹。

【唯有“坚持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并重”，才能让网络技术回报社会、造福人民】

这两天，一篇关于搜索和医院的网文，在一些媒体平台刷了屏。

患有罕见病的大学生，通过网络搜索找到一家医院，在花光东凑西借的20多万元后，仍不幸去世。尽管有人指出，搜索引擎的主要责任在于鉴别参加竞价推广者的医疗资质，难以对每位患者的疗效负完全责任，但作为医疗机构或医疗技术的网络推广平台，搜索引擎承担了公共媒体的社会功能，能否因此就放弃自己的社会责任？个中疑问，引发人们对搜索引擎“良知”的强烈关注。

互联网信息泥沙俱下、冗杂繁多，很多人依赖搜索引擎来寻找需要的内容。很大程度上，搜索引擎提供的信息，决定了搜索者的认知和理解。正因此，在信息真假的鉴别、排序的先后上，搜索引擎不能不谨慎处理、严肃对待。对于那些“利用网络进行欺诈活动，散布色情材料，进行人身攻击，兜售非法物品”的信息，则需要更加警惕地进行筛选和剔除，才能“让互联网更好造福人民”。

现实中，做到这一点可能还有这样那样的困难。但一个底线是，不能在利益的驱使下，有意让误导性甚至欺骗性的信息，首先进入用户的搜索结果。在前不久召开的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就要求，“办网站的不能一味追求点击率，开网店的要防范假冒伪劣，做社交平台的不能成为谣言扩散器，做搜索的不能仅以给钱的多少作为排位的标准”。

尤其是，不同于一般的信息，医学信息与患者生命健康息息相关，更需规范、严谨。不管是“竞价排名”还是“推广”，都应恪守这样的底线。如果病情危急的患者轻信吹嘘，除了钱包被掏空，更可能因贻误救治而死于非命。如何给用户提供有效、管用、靠谱的医学信息，不管是对于网站还是对于搜索，甚至对一些专业医疗软件而言，都是一个根本性的问题。

哲人有言，每个人都被生命询问，只有负责任才是对生命最好的回答。那些被用户寄托以生命希望的企业，尤需谨守责任。基于对企业的信任，亿万用户使用搜索、创建贴吧，企业有责任善待这种信任，更有义务承担社会责任。这种责任，应是坚守企业伦理，在自身发展的同时思量，该如何饮水思源、回报社会。

将“贴吧”卖给生意人更有利可图，开发“竞价排名”可坐地生财，问题是，如果只追求经济效益而忽略社会效益，如果挥霍信任、丢掉责任，企业还能走多远？只有富有爱心的财富才是真正有意义的财富，只有积极承担社会责任的企业才是最有竞争力和生命力的企业。很显然，一个企业的价值，不只体现在拥有多少市值，更体现在如何造福民众，在多大程度受人尊重。

互联网企业如此，其他企业也是如此，医院更是如此。南宋名医张杲说过，医者须守仁义，“绝驰骛利名之心，专博施救援之志”。其实，求利很正常，但是不能见利忘义。不管是公立医院还是民营医院，不管医院科室归谁管理，医者都需要宅心仁厚，把救死扶伤当做第一责任，而不是“戚戚沽名，龌龊求利”。

互联网企业更该思忖，如何更好地塑造价值观。如果仍然被动应对质疑，而不能理清责任链条，拧紧责任螺丝，进行彻底的内部整饬，结果就可能让人们对互联网世界失去信任、对技术失去尊重。唯有“坚持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并重”，才能形塑风朗气清的网络生态，让网络技术回报社会、造福人民。

21岁大学生魏则西因患滑膜肉瘤离世近半个月后，他的悲剧故事引发了一场网络舆论事件。有说法认为，魏则西是因为信任百度推广和实际上已对外承包的武警北京总队第二医院，才导致医治无效身亡。于是，前不久因出售血友病吧而备受质疑的百度，在这次事件中再度遭到铺天盖地的声讨。

滑膜肉瘤是一种较罕见的疾病。据本报昨日报道，目前国内所谓的肿瘤免疫疗法，其实都没有效果。就此可判断，魏则西在治疗过程中，确实受到相关医疗机构宣传推广的误导。魏则西的家属有权对相关医疗机构进行举报或提起诉讼，维护自身权益。对这一点，网上并没有多少争议。

问题在于，为企业推广提供服务的百度，在这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应当承担什么责任？百度的回应是，武警二院是“一家公立三甲医院，资质齐全”。由此来看，它并不认为自己应对这起医疗纠纷或悲剧负责。也有网友认为，在这次事件中，百度不过是“背锅侠”、替罪羊。此外还有一种说法是，百度为谋财害命的医疗机构提供推广服务，必须承担责任，为此付出必要代价。

但根据法律人士的解读，在现行法规体系中，百度的推广服务并不是广告，而是一种“信息检索”服务。虽然人们现在一看到“推广”二字就知道是广告，但是在法规文件中，“推广”算不算广告仍存在模糊和争议之处。这等于给了百度一个巨大的避风港，而它一年在提供付费搜索方面的收入已超过百亿元。在百度搜索网页上，各种医疗推广泛滥成灾，可谓处处是消费陷阱，其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底气，或许就在于此。

把账全算在百度头上固然不公允，这无异于纵容真正的凶手，但百度并非无责。哪怕它信誓旦旦地声称已经履行了审核相关医疗机构资质的责任，也不表明它就可以听任这些坑人医疗机构借其平台欺骗患者而装聋作哑，更不是说它可以置身事外，在一旁数钱。理由是，百度对这些医疗机构的行为不仅心知肚明，而且客观上发挥了帮凶的作用。对于这些医疗广告的猫腻，从以往发生过诸多类似案例可知，百度不仅知情而且存在刻意纵容的情节。百度把魏则西导向了一条错误的道路，相当于打开了通往死亡的道路。

一家企业除了必须遵纪守法之外，还应履行应尽的社会责任。百度尽管可以为自己百般辩解，但在公众心目中，这种为敛财而无所顾忌的行为就是作恶。一家背负骂名的公司，很难赢得公众的信赖，也不可能走得更远。在这次事件中，即便百度受到与其责任不对等的质疑，也是公众对这家企业的总体表现所下的判决。只要公众认定百度违反职业操守、为虎作伥，它就不可能赢得任何同情。

亚马逊创始人杰夫·贝佐斯曾说：“善良比聪明重要。聪明是一种天赋，而善良是一种选择。天赋得来容易，因为它们与生俱来，但选择往往很困难。”自以为聪明的百度，却选择了与恶为伍。最新消息，国家网信办已会同有关部委成立联合调查组进驻百度公司，将就这一事件进行调查处理。百度在这事件中扮演什么角色，应当承担什么责任，相信很快会有一个结果。

【形形色色的搜索竞价排名广告，不但没有明确的广告标识，而且总是与新闻报道和其他信息混在一起，很难让人看出是广告，等到受众被吸引忽悠受骗上当，再来追问搜索竞价排名是不是广告，往往就太晚了。】

大学生魏则西患上罕见的“滑膜肉瘤”，辗转多家医院不见好转，后通过百度搜索找到武警北京总队第二医院，接受该院医生推荐的“肿瘤生物免疫疗法”，花光东凑西借的20多万元后去世。魏则西的不幸遭遇，在微博、微信持续刷屏，百度公司再次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昨天，国家网信办会同国家工商总局、国家卫生计生委成立联合调查组进驻百度公司，对此事件及互联网企业依法经营事项进行调查。

舆论的质疑集中指向百度的“竞价排名”。据介绍，百度搜索重点推荐的这家医院采取的“肿瘤生物免疫疗法”，在国外早已因为效率太低而被淘汰；而且医院宣传的“与斯坦福医学院有合作”，也是十足的谎言。如果不是因为“竞价排名”，这家医院不会“排名靠前”，如果不是因为百度搜索，魏则西也不会轻易上当。魏则西的悲剧，带来了又一轮对搜索竞价排名的企业责任伦理拷问。

此前，百度搜索竞价排名已经惹出过多起事端，现在一提到“竞价排名”，人们无不摇头叹息。在功利面前，伦理拷问是多么苍白无力，所以也有人认为，利益方钻了法律和制度的空子，除了单纯的伦理拷问，对搜索竞价排名再也无计可施。事实果真如此吗？

所谓搜索竞价排名，本质上是一种花钱买排名的广告。据公开报道，百度公司2013年广告收入约260亿元，福建莆田系民营医院在百度上投放的广告就高达120亿元，他们广告投入的60%都给了搜索引擎。既然是广告，那就有法可依。《广告法》明确规定，“广告应当具有可识别性，能够使消费者辨明其为广告”，“通过大众传播媒介发布的广告应当显著标明‘广告’，与其他非广告信息相区别，不得使消费者产生误解”。用这一条来衡量，大多数搜索引擎广告都涉嫌违法，有的至少涉嫌打“擦边球”，总之存在的问题十分突出。

从广告效果上讲，把广告内容掺杂到其他信息之中，更具有迷惑性。因为法有规定，大众媒介上的很多广告内容一看即知，与新闻报道有着明显的区别。然而，形形色色的搜索竞价排名广告，不但没有明确的广告标识，而且总是与新闻报道和其他信息混在一起，很难让人看出是广告，等到受众被吸引忽悠受骗上当，再来追问搜索竞价排名是不是广告，往往就太晚了。

《广告法》明确规定，广告应当真实、合法，以健康的表现形式表达广告内容，不得含有虚假或者引人误解的内容。其中第34条规定，广告经营者、广告发布者依据法律、行政法规查验有关证明文件，核对广告内容。按照这些规定，网络搜索引擎作为发布广告的平台，负有核实广告内容的责任。魏则西正是轻信了百度搜索提供的内容，才选择了这家医院，然而，百度搜索在收取广告费的同时，对那家医院的“肿瘤生物免疫疗法”做过什么审查呢？搜索竞价排名这么大一块市场，具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事实上处于网络平台和职能部门的监管之外，成为不受《广告法》约束的法外之地，怎么能不出事呢？

前不久召开的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只有积极承担社会责任的企业才是最有竞争力和生命力的企业，办网站的不能一味追求点击率，开网店的要防范假冒伪劣，做社交平台的不能成为谣言扩散器，做搜索的不能仅以给钱的多少作为排位的标准。习总书记的这段讲话，不仅对网站、网店、社交平台和搜索引擎提出了严格要求，也对职能部门依法监管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制度更带有根本性，治理创新常常表现为制度创新。具体到搜索引擎的竞价排名，到底应不应该纳入广告监督，应该如何依法监管，有关方面必须尽快给出答案，不能让搜索竞价排名继续“逍遥法外”。